《绍兴文理学院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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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届中国阳明心学高峰论坛之系列讲座
《阳明心学与明代文学》在校越文化研究院举行

摘要:本报讯5月19日上午,在第三届中国阳明心学高峰论坛召开之际,著名学者北京大学廖可斌教授到我校越文化研究院作题为《阳明心学与明代文学》的专题讲座,越文化研究院全体老师、学报编...

我院赴浙江传统戏曲研究与传承基地学习交流

摘要:本报讯5月8日,我院执行院长诸凤娟教授率同工作人员一行二人赴温州大学浙江传统戏曲研究与传承中心学习交流,与温州大学浙江传统戏曲研究与传承中心主任俞为民教授、蒋宸博士及人文学...

章学诚的文学思想

摘要:章学诚的文学思想   章学诚(1738-1801),字实斋,号少岩,浙江绍兴人,清代著名的史学家,被誉为浙东史学的殿军,其代表作《文史通义》是中国古代著名的史学理论著作。《文史通义》是一部广泛论述文史理论的著作,其中涉及文学理论的篇章众多。除此外,还有《古文公式》 《古文十弊》 《诗话》 《文集》以及大量与友人论文之书,如《评沈梅村古文》 《与邵二云论文》 《与史余村论文》 《与胡洛君论文》 《与周永清论文》等十数通,另其札记集中亦有大量论文之语。章学诚论文涉及文学理论的诸多方面。   一、经世致用 经世致用,是文学的重要传统和社会功能。孔子、董仲舒、王充等人皆倡导文学致用之功。入清之后,随着朴学的兴起,人们往往重于考据,而忽视了文学的经世之用。章学诚大力倡导文学经世之用。《与史余村》云:   “文章经世之业,立言以期有补于世,否则古人著述已厌其多,岂容更益简编,撑床叠架为哉!”章学诚认为,古人文章著作已经很多了,如果今人所著文章无经世之用,则不需要再浪费笔墨了。   章学诚进一步强调,文章著述的作用在于明道。《答陈鉴亭》:“文以明道。”《与朱少白论文》:“道隐晦而难显,故须文辞以达之。”文章并非为树名。《说林》:“学问所以经世,而文章期于明道,非为人士树名地也。”故为文,患于道不明,不患字不工。《评沈梅村古文》:“古之作者,不患文字之不工,而患文字之徒工而无益世教;不患学问之不富,而患学问徒富而无得于身心。”如果文章无经世之用,则完全失去其质。《俗嫌》:“夫文章之用,内不本于学问,外不关于世教,已失为文之质。”文章不明道,则会害道。《原道下》:“非徒夸声音采色,以为一己之名也……何取声情色采以为愉悦,亦非知道之言也……而谓文章之用,必无咏叹抑扬之致哉!但溺于文辞之未,则害道已。”   章学诚大力倡导文章经世之用,倡导文以明道,其实欲改变当时将文章视为学术的做法,有力地推动了文章向传统功能回归。   二、以史为宗 历代学者多认为文章出于六经,文章必须宗经。《文心雕龙·宗经》:“经也者,恒久之至道,不刊之鸿教也。……极文章之骨髓者也。……文能宗经,体有六义。”《颜氏家训·文章》:“夫文章者,原出《五经》。”与众不同,章学诚提出文章应以史为宗。章学诚从多角度对此作了阐释。   从起源上看,章学诚认为“六经皆史”,《易教上》:“六经皆史也。”《方志立三书议》:“古无私门之著述,六经皆史也。后世袭用而莫之或废者,惟《春秋》 《诗》 《礼》三家之流别耳。”史早于经,故主宗六经,其实便是宗史。《论修史籍考要略》:“史之部次后于经,而史之原起,实先于经。周官外史,掌三皇五帝之书,苍颉尝为黄帝之史,则经名未立,而先有史矣。后世著录,惟以《史》 《汉》为首,则《尚书》 《春秋》,尊为经训故也。”   不仅如此,文章法度多源于史学。《评沈梅村古文》:“传述文字,全是史裁,法度谨严,乃本《春秋》家学。”文章许多技巧亦出于史学。《上朱大司马论文》:“古文必推叙事,叙事实出史学,其源本于《春秋》‘比事属辞’。”《文德》:“古文辞而不由史出,是饮食不本于稼穑也。”故文章需以史学为宗。《上朱大司马论文》:“似古人著述,必以史学为归。”《报黄大俞先生》:“辞章记诵,非古人所专重,而才识之士,必以史学为归。为古文辞而不深于史,即无由溯源六艺而得其宗,此非文士之所知也。”著作之才,亦当尽于史学。《与陈观民工部论史学》:“史文千变万化,岂止如四书命题之数,而记言记事,必欲适如其言其事而不可增损,恐左、马复生,不能无遗憾也。故六经以还,著述之才,不尽于经解、诸子、诗赋、文集,而尽于史学。凡百家之学,攻取而才见优者,入于史学而无不绌也。”   李长之《章学诚的文学批评》一文云:“(章学诚)几几乎史学高于一切,几几乎史学是一切人应该的共同归宿,这都是他的史学观点使然。所以史学观点是他在文学批评上的第一个根本态度。”章学诚将史学置于一切之上,故文章由宗经而转向宗史。   三、文德 章学诚于三长(才、学、识)之外,提出史德一说。就文而言,章学诚提出文德一说。“文德”一词,最早见于《尚书·大禹谟》:“帝乃诞敷文德”。《易·小畜·象传》:“君子以懿文德”。《论语·季氏》:“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诗·大雅·江汉》:“矢其文德,洽此四国。”“文德”,指“文教德化”。章学诚赋予文德以新的内涵。《文德》:“古人论文,惟论‘文辞’而已矣……未见有论‘文德’者,学者所宜深省也。夫子尝言‘有德必有言’……皆言德也。今云未见论文德者,以古人所言,皆兼本末,犹合道德文章而一也,未尝就文辞之中言其有才、有学、有识,又有文之德也。”可见,章学诚所谓“文德”,并不是简单等同于文章中的道德。那何谓“文德”?   章学诚认为,为文必须能为古人设身而处地也。《文德》:“凡为古文辞者,必敬以恕。临文必敬,非修德之谓也。论古必恕,非宽容之谓也。敬非修德之谓者,气摄而不纵,纵必不能中节也。恕非宽容之谓者,能为古人设身而处地也!嗟乎,知德者鲜,知临文之不可无敬恕,则知文德矣。”《刘忠介公年谱叙》:“盖学者能读前人之书,不能设身处境,而论前人之得失,则其说未易得当也。”惟有设身处地,方能得古人之旨意。《与孙渊如观察论学十规》:“人不而为古人,不能阅后世之穷变通久,而有未见之事与理,又不能一言一动处处自作注解,以使后人之不疑,又不能留其口舌以待后方掎摭之时出而与之质辨,惟有升天入地,一听后起之魏伯起尔。然百年之后,吾辈亦古人也,设身处地,又当何如?……今请于辨正文字,但明其理而不必过责其人,且于称谓之间,稍存严敬,是亦足以平人之心,且我辈立言,道固当如是耳。”叶瑛《文史通义》注云:“实斋所谓文德,专指作者态度而涉及修养,旨固殊乎前人;而阐发幽微,独参胜义,情尤异乎窃取。刘氏(刘咸圻)平反章说,颇为得之。”此言颇有道理。   章学诚认为,为文必敬、必恕。所谓恕,即知人论世、设身处地。《文德》:“是则不知古人之世,不可妄论古人文辞也。知其世矣,不知古人之身处,亦不可以遽论其文也……圣门之论恕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其道大矣。今则第为文人论古必先设身,以是为文德之恕而已尔。”主敬者,心平气摄也。《文德》:“要其大旨,则临文主敬,一言以蔽之矣。主敬则心平而气有所摄,自能变化从容以合度也……主敬者,随时检摄于心气之间,而谨防其一往不收之流弊也……今为临文检其心气,以是为文德之敬而已尔。”故唐爱明认为,“章学诚的‘心诚’主要是指创作时要心平气和,遵从自己内心的召唤,不要放纵自己为外在所牵的诱惑”。   章学诚认为,要做到心平气摄,必须注意养气。《徐尚之古文跋》:“读书广识,乃使义理充积于中,久之又久,使其胸中自有伦类,则心有主,心有主,则笔之于书,乃如火然泉达之不可已。此古人之所以为养气也。”只有养气,为文方可文气充沛。《跋〈香泉读书记>》:“文者气之所形,古之能文者,必先养气,养气之功,在于集义。读书服古,时有会心,方臆测而未及为文,即札记所见,以存于录,日有积焉,月有汇焉,久之又久,充满流动,然后发为文辞,浩乎沛然,将有不自识其所以者矣。此则文章家之所谓集义而养气也。”   章学诚仿其“史德”提出文德之说,融前贤之说一体,对文章创作的态度、道德修养提出一些要求。而这些理论与其史学理论极其相似,可谓史学理论在文章中的运用。   四、文理 章学诚主张文学创作和评论时应严守文德,不仅如此,他还对文章创作本身提出了一些规则。在《文理》及其它篇章之中,章学诚对文章创作规则作了不少精彩阐释。   章学诚首先对当时所谓秘笈五色订本以及归氏(归有光)文章的批判,指出这些不过得古文之皮毛,而未见古人之深处。《文理》:“夫立言之要,在于有物。古人著为文章,皆本于中之所见,初非好为炳炳,如锦工绣女之矜夸采色已也……此声之所以肖其心,而文之所以不能彼此相易,各自成家者也。今舍己之所求而摩古人之形似,是杞梁之妻善哭其夫,而西家偕老之妇亦学其悲号,屈子自沉汨罗,而同心一德之朝,其臣亦宜作楚怨也,不亦慎乎。”章学诚认为文自有理,非关于道。《辨似》:“盖文固所以载理,文不备则理不明也。且文亦自有其理,妍媸好丑,人见之者,不约而有同然之情,又不关于所载之理者,即文之理也。”   章学诚认为文章首先要言之有物,要有自我之情,不可机械效颦古人,亦步亦趋。《答沈枫墀论学》:为文之要,“学以求心得”。要做到有物、有情,首先必须博学,再加以亲身实践。《文理》:“学问为立言之主,犹之志也;文章为明道之具,犹之气也。求自得于学问,固为文之根本;求无病于文章,亦为学之发挥……但文字之佳胜,正贵读者之自得。如欲告人衣食之道,当指脍炙而令其自尝,可得旨甘;指狐貉而令其自被,可得轻暖,则有是道矣。必吐己之所尝而哺人以授之甘,搂人之身而置怀以授之暖,则无是理也。”只有亲身实践,方有真见解。《答沈枫墀论学》:“学资博览,须兼阅历……夫博学而不兼阅历,是发策决科之学。……大抵身履其境,心知其意,方有真见解,不用功于实际,则见解虽高,难持也。”《十文古弊》:“传人者文如其人,述事者文如其事。”   除了博学之外,章学诚还强调养气,强调自己感悟。《文理》:“故古人论文,多言读书养气之功,博古通经之要,亲师近友之益,取材求助之方,则其道也……是以学文之事,可授受者规矩方圆,其不可授受者心营意造……只可用以自志,父不得而与子,师不能以传弟,盖恐以古人无穷之书,而拘于一时有限之心手也。”另外,熟知基本规则、法度是为文之基础。《文理》:“律诗当知平仄,古诗宜知音节……时文当知法度,古文亦当知有示度。时文法度显而易言,古文法度隐而难喻,能熟于古文,当自得之。”   当然最重要的是自悟与心得。《文理》:“夫书之难以一端尽也……然使一己之见,不事穿凿过求,而偶然浏览,有会于心,笔而志之,以自省识,未尝不可资修辞之助也。乃因一己所见,而谓天下之人,皆当范我之心手焉,后人或我从矣,起古人而问之,乃曰:‘余之所命,不在是矣。’”在于真性情的表露,而不是无病呻吟。《杂说中》:“诗人抑扬咏叹,则兴于物……要必有为而发,则指月可以示人,如其无病呻吟,虽抽蒲何益亡子邪!每见文士效,无端生慨……千篇一律,貌虽似于古人,义实流于浮泛,歌哭虽股,悲喜何有哉!”《质性》:“求其物而不得也,探其志茫然也,然而皆曰吾以立言也,吾以赋诗也。无言而有言,无诗而有诗,即其所谓物与志也,然而自此引纷纷矣。”   可见,章学诚主张在掌握为文的基本规则、法度之上,应多博学以养其气,多实践以增其阅历,将心得真悟注于文章,方可写出好篇章。   五、清真 为了针砭当代文风与历代文风,章学诚反复强调“清真”。《与邵二云》:“仆持文律,不外‘清真’二字。清则气不杂也,真则理无支也。此二语知之甚易,能之甚难。君家念鲁先生,尝言‘文贵谨严雄健’,夫谨严存乎法度,雄健存乎气势。”章学诚对“清真”作了多方面的解说。《信摭》云:“论文以清真为训。清之为言,不杂也;真之为言,实有所得而著于言也。清则就文而论;真则未论文,而先言学问也。”《乙卯札记》云:“余论文之要,必以清真为主。真则不求于文,求于为文之旨,所谓言之有物,非苟为文是也。清则主于文之气体,所谓读《易》如无《书》,读《书》如无《诗》,一例之言,不可有所夹杂是也。”章学诚将“清真”分而(下转第7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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