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文理学院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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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石宕的开采历史研究

摘要:石宕是绍兴方言的用语,意即采石场。绍兴开石宕的历史可追至春秋末期越国崛起时期的经济需要,当时已初具规模,到汉代规模又不断扩大,现如今又被进一步利用开发为旅游景点,如东湖、羊山、柯岩等。那么作为曾经的采石场,古人为什么会选在此开采?因何开采又为何而弃?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它又有哪些发展变化?这都引起人们的研究兴趣。为此,笔者就其中数个有名的石宕做了以下研究。一、东湖东湖原是一座青石岩山,位于绍兴城东的箬篑山北麓。相传公元前210年,秦始皇巡游至会稽,并曾在此驻足,用当地生长的“箬草”喂马,遂取名箬篑山。箬篑山开山采石的历史十分悠久,自汉代起,由于兴建城墙,开挖运河的需要,采石行业蓬勃发展,箬篑山便凭借山体石质优良、交通便利等条件,成为当时的采石场之一。据记载,鉴湖工程建设所用的石材就主要靠东湖石宕的开采,而到了隋朝,越国公杨素为修筑罗城需要,又大举开山取石。久而久之,遂有了如今的峭壁陡崖、奇潭深渊。然而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规模浩大、收益颇丰的采石工程戛然而止呢?这其中就有地理因素的影响。由于不断开采,箬篑山北麓形成了深达20多米的深坑,岩泉随涌而出,鉴湖河水也不断侵入,使得人们无法作业,故弃之。另外也有学者猜测,因为箬篑山向来被民众视为风水宝地,尤其是绍兴望族陶堰陶氏,更是在族谱中记载“地脉从箬篑”,因此在封建迷信和宗族势力等多方面因素作用下,东湖石宕的开采一事也就搁置下来。直到清光绪二十二年,绍兴著名学者陶俊宣到此考察,发现此处山水别有风味,遂在其族兄陶在宽、陶在铭等帮助下,筹资8000银元,完成了对东湖的加工改造,东湖景观也自此成型,成为一处巧夺天工的山水大盆景。二、羊山羊山缘何得名?据《万历绍兴府志》记载:“羊石山,在府城西北三十六里,有石如羊。”又有说法称,因为此处山峦起伏状似卧龙,故羊山又称为龙山。关于羊山石的特点,民国《越游便览》“矿物”一目中提到“块石居多,板料殊少”。羊山石作为越地石料的重要产地,在整体色泽上偏红,具有一定的韧性,其石质东部坚硬,具抗压性。西部石质稍松,利于开采。羊石山的开采时间,据志书史实推断,最早可追溯至越王勾践时期。东汉《越绝书》载:“石塘者,越所害军船也。塘广六十五步,长三百五十三步。去县四十里。”石塘本是越国军队停泊战船的水域,其地理位置距离羊山较近。石塘周长近千米,所需石料必不可少,羊石山西部青石质地稍松,容易开采,自古即是绍兴青石主要的产出地,故塘所用石料,极有可能来自于羊石山。此外,与之毗邻的上方桥一带,古时即为采抛石的所在地。《下方桥陈氏宗谱》中记载:“昔范大夫凿此山之石以城会稽,故今称蠡城。”可见,羊山的开采应当从越国时期就已开始了。直至隋开皇年间,越国公杨素为防御外敌,组织民工采羊山石筑越州。随着羊山石的不断开凿,羊山形成一片孤峰残宕的景象。石佛寺于残山剩水上建寺,其崖壁上有《羊石山石佛庵碑记》记载:“吾越羊石山,去府治三十里。隋开皇时,越国公杨素采羊山之石以筑罗城,好事者因山凿石为佛,合以石庵,庵壁有古字,字隋唐间迹也。”由于羊石山所处地理位置靠近钱塘江出海口,存在运输优势。羊山去钱塘江边仅十余里,又有羊山南侧西小江顺江而下的运输便利,是极为理想的采石点。综合采凿、运输塘石等诸多利弊权衡,故而在石塘技术较为成熟的明清时代,羊山石被开采后多做筑造海塘、江塘之用。现存羊山的崇祯三年《潮灾记》碑,明确记载了齐贤镇北陶里村“死于水者,几贰百余人”,可见此地潮灾所带来的危害之大。《清实录》乾隆三年十二月载有:“需用石料,采自绍兴羊山。”(下转第8版)

绍兴石文化中的石制品研究

摘要:绍兴石制品是绍兴石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石制品使石材料与人民生活紧密相连,呈现出高度的艺术性与文化性,体现了绍兴劳动人民的智慧与创造力。以下将从多方面对石制品展开具体分析。一、石雕石雕是石文化在建筑工艺上的精锐。它一定程度上承载着民间艺术家的感受、情感,更是反映了当时人们的社会生活状况,具有极大的历史文化价值。石雕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旧石器时代中期,其时原始人类对石器工具加以改进,使其用途的范围发生了变化,原先一个石器可以有多种用途,但是改进之后的石器工具渐渐倾向于某一用途,因而更具独特性、专门性。正是远古人类对石器的一步步使用与培养,发展了人们的审美能力与建造能力,使之具有更全面的技巧,进而发展了石雕艺术。此后,石雕艺术随着时代推进而不断发展,它不仅是艺术,更是一个时代独有的印记,隐含着时代的变化,反映人们审美的变化,也见证着岁月的变迁。绍兴有两处特别著名的石雕材料,分别是新昌西坑碧石与诸暨鸡冠石,催生了绍兴的石制行业,很多农民以此为生,其中涌现了许多技艺精湛的石雕艺人。众多的优质石料为绍兴石文化提供了物质载体,艺人精湛的技术又使得这些材料成为众多具有艺术性、文化性的精美物件。(一)石柱柱子在建筑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因为柱子承担着整个建筑的稳定性。人们常说的“墙倒屋不塌”就是在讲柱子的作用。在石柱之前,人们多使用木柱来稳固房屋,后来石柱登上建筑舞台。艺术家在石柱上雕刻各种图案,为原本单调的石柱添加创意,使其更加美观。同时,也会在石柱上刻字,增添了石柱的文化意蕴。寺殿的大柱一般均为石柱,石柱的稳定性使之具有力感和质感,寺殿的不少石柱书有楹联,有雕刻精致美丽的牛腿,文化氛围更显浓厚。绍兴的舜王庙的四根檐柱,刻龙凤,具有极高的艺术性与观赏价值。新昌的两个真君殿分别位于三坑、沃洲潮。三坑的真君殿依坡而建,随着层级不断拔高。沃洲潮的真君殿的两根檐柱,刻盘龙,精美绝伦。龙是古代传说中具有神力的奇异动物,人们常常雕饰龙的图样来显示建筑物的庄重威严,石柱中的龙可谓是庄重威严的代表。绍兴石雕中多龙也是民俗风情、思想信仰的展现。(二)石牌坊石牌坊,简称坊,是中国传统建筑中非常重要的一种建筑类型,它是几乎以石建材作雕刻的艺术珍品。牌坊艺术承载着多种艺术形式、雕刻类型、人物形象等,因此牌坊艺术是较为全面、多样、丰富,具有极大的审美意趣的艺术形式。牌坊的内容与目的涉及到两个方面,其一,科甲功名及官宦显贵,为光耀门庭立牌坊;其二,节妇孝子,为宣扬封建纲常伦理而立牌坊。绍兴现存的石牌坊可以说是成为了珍贵的艺术品。分别是樊浦石牌坊、秋官里牌坊、渔家渡牌坊、世美牌坊、翰林牌坊、陈 声墓道牌坊。同时,绍兴在保护与开发景区的过程中,也新建了一些石牌坊,如大禹陵石牌坊。同时,在一些地方还有规模、大小不等的石牌坊。著名的园林———沈园也有石牌坊,沈园的石牌坊可以说代表着沈园的形象,具有深厚的文化意蕴,沈园的石牌坊修建于1992年,位于翁桥与沈园大门之间,其刻有郭沫若先生所题写的“沈氏园”。上虞曹娥庙内有石牌坊,错落有致,石文化与其他建筑艺术具有极强的和谐统一性,各艺术密切配合,互相补充,美轮美奂。(三)墓葬石雕中国的陵墓雕刻可以说是陵墓中最精彩、保留时间最长的一部分艺术形式。中国古代,帝王以及王公贵族的墓前或者墓周围会有大量石刻。绍兴南宋六陵是江南地区唯一的大型皇家园陵,墓前有许多石雕、石构件。绍兴的许多名人墓葬也一定程度上蕴含着绍兴的石文化。商周祚墓的墓道两旁原有石雕翁仲、石狮、石象、石马、石羊等,墓有损毁,剩余石雕。(四)石窗石窗主要流行于我国的浙东地区,因为浙东地区盛产青石。石窗艺术可以说是绍兴建筑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新昌盛产青石,新昌大佛寺景区的般若谷,还有西坑都是著名的青石产地,新昌青石的开采时间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可见其历史悠久。总的来说,新昌的青石,质地优秀,遇到风就硬,有很强的抗腐蚀性,其中西坑的青石被称为“碧石”,明万历《新昌县志》记载了西坑的青石:“碧石,出西坑,坚润可作碑。”西坑的青石可谓是建筑物的理想材料,被美称为“江南绿大理”。《绍兴群文大观》也记载了关于西坑青石的故事,当时吴王建造“馆娃宫”,寻西坑石,西坑石由此成为了许多建筑的必用材料。可见,新昌的青石开采历史悠久,且是理想材料,石窗的流行又与青石的盛产密不可分,由此也可以说新昌是绍兴石窗艺术的主要发祥地。石匠将自身的情感寄托在石窗上,雕刻各式各样的花纹,寄托美好的寓意。绍兴的石窗不仅具有平常普通窗户的作用,更具有美观性与文化性,承载了人们美好的心愿与寄托,具有深厚的文化意蕴。(五)石狮绍兴的石雕作品中狮子极多,石狮在桥梁中出现居多,如在明代天启年间修建的迎恩桥,其桥柱上有6只石狮,它们各具神态,栩栩如生。位于东湖景区内的万柳桥,其望柱上有4只精美的石狮,为石桥带来无限的生趣。同样的,马三镇的三堰桥,南北边桥栏各置石狮。斗门镇永安桥上的石狮寄托了人们美好的心愿。除了在桥梁上有石狮的身影,在许多官衙宦属,深宅大院的门口,楼阁台榭之前也有它们的身影。比如在各大酒店饭店门口就立有高大的石狮,既威风又气派。为何人们会在各建筑物前放置石狮或是在桥上雕刻石狮呢?首先,在大桥与其他大型的建筑物前立石狮是中国民族文化心理的表现。在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龙、狮、麒麟象征着幸福、安全、美好。在人们心中,狮子作为百兽之王,是一种抵御邪恶、招财进宝的吉祥物,所以,常常把用石头雕刻而成的石狮安放在石桥、房屋的一定方位上,以表达或满足人们的心理情感愿望。其次,放置石狮也是体现了人们对美观的追求。从线条来看,石狮使得建筑物灵动起来,丰富了审美的情趣。石狮的多线条打破了建筑物粗线条的单调,通过艺术家的精细雕刻,建筑物更具丰富性、艺术性。同时,从感染力上看,石狮的生趣使建筑物更具感染力、生命力,原本静态的建筑物因石狮而具有了动态感,呈现出生命的律动。最后,放置石狮还有宗教心理上的意义,在佛教中,狮子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有许多词语就体现了这一点,比如“狮子吼”“狮子床”“狮子座”等。自南北朝,佛教在中国盛行,佛教的影响力也延伸到了建筑,使得饰品多出现狮子的造型。总之,绍兴的石狮可以说是遍布城乡,展现绍兴的韵味与文化的魅力。二、佛像绍兴在历史上形成过许多的采石场所,大量的采石活动形成了一处又一处的石宕,而随着采石规模的扩大,采石工作导致采石场所成为了“残山剩水”,如何对其进行合理地利用,古人们也向我们呈现了精彩的成果。佛教自汉代传入中国后,便与中国传统文化深深结合起来,融入人们的思想意识之中。佛教在浙江流行的同时,也带来了自身具有特色的雕刻传统。于是,在宗教信仰的驱使下,人们便在石宕的基础上,雕凿出一座座石佛。在绍兴,尤以柯岩石佛、羊山石佛为代表,此外新昌大佛寺石佛也是石文化与宗教文化结合的重要产物。此三座石佛与杭州灵山石佛并称浙江四大石佛,足可见绍兴石文化中石佛造像的重要性。(一)新昌大佛寺石佛新昌大佛寺处于县境西北部新昌江河谷盆地边缘,呈连绵起伏、峰谷相间的丘陵地貌。其地质基础以凝灰岩为主,在长期外营力作用下发育成奇峰怪石,或形成天然缝隙和洞穴,成为丹霞地貌和假喀斯特地貌。这种地貌具有形成自然景观的优越条件,又因山岩整体性好,硬度又不大,易于加工,便于开采和雕刻石材产品,这就为大佛寺石文化的发育提供了良好的物质条件。魏晋以来弥漫于无休止的战祸、饥荒、疾疫、动乱之中,阶级与民族的压迫,采取了极为残酷野蛮的形式。人们就纷纷地把向往寄托于来生,把理想委于天国。昏庸腐朽的流治者和受苦受难的老百姓,4都需要从宗教中寻找精神上的依托和解脱。隐居佞佛,成为当时社会思潮,建佛寺,造佛像蔚然成风。同时北方大批门阀士族地主及其徒附,南迁乔居。新昌在浙东曹娥江上游剡溪之源,这里未经丧乱,还是一片宁静的田园。当时宗教文化界一代名流,王谢大族中的才人集团,几乎网罗无遗。在特定的社会条件和时代思潮支配下,他们都聚集到新昌的灵山秀水之间来了。这就使新昌成了当时名副其实的文化中心。正是在十八高僧十八名士频繁的活动之后不久,新昌石雕大佛诞生了。南朝齐永明四年(486),僧护来石城山隐岳洞居住,虔诚的宗教感情使他辄见岩壁上光明焕炳,且闻弦歌赞,因而擎炉发誓,愿凿山镌造十丈石佛,以敬拟弥勒千尺之容。新昌石佛造像各部分在比例置配上匠心独运,极富工巧。头部有意作了放大,目长与掌宽几乎相等,虽不符合实际情形,但伫立像前,久久仰视,无比例失调之感。此外,大佛是禅定形的,极为罕见,弥足珍贵。在早期石佛造像中,北方以云冈、龙门石窟为代表,南方则以新昌石佛为代表,然而新昌石佛形象与龙门石窟中的造像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没有以某一帝王为原型造像,也没有刻意表现外形上的雄健和尊严,而是更多地注意表现其形象内在的精神气质,创作者向往和追求的美的标准是:某种病态的文弱身躯,不可言说的深意微笑,洞悉哲理的智慧神情,摆脱世俗的潇洒态度。当代著名哲学家、美学家李泽厚认为,新昌石佛表现南朝贵族的审美趣味和人格理想,是一个超然自得、高不可攀的思辨神灵,是有着无可能性的人格理想神。这也代表着绍兴的石文化中蕴藏着魏晋南北朝的士族文化,它们共同表现出南朝时期的精神气质。刘勰为它写了长达二千多字的碑记,称赞它是大梁王朝的“不世之宝,无等之业”,“命世之壮观,旷代之鸿作”。(二)柯岩石佛柯岩石佛位于绍兴柯桥区东南的柯岩风景区内。《柯岩小志》载:“石佛高五丈六尺,相传隋开皇间,有石工发愿为此,未成而逝。以禅之子,子复禅孙,三世讫功。”柯岩石佛面部丰满圆润,宽颊广额,螺形发髻,法相敦厚慈祥,仪态文静端庄;左手抚膝,右手屈举,作讲经说法状,在雕刻工艺上造诣很高,一般认为带有鲜明的隋唐风格,也有的专家认为是宋代造像遗存。这座石佛具有许多独特之处:其一,它是由被采挖掉的半座柯山中有意遗留下来的一整块巨岩雕凿而成,其岩底与山基相连,可说是山中之山,石中之石雕凿而成。其二,这块巨岩被雕凿成石拜台、石台阶、石龛、石佛和佛顶石华盖五大部分,大佛端坐于石龛中,风雨不侵。其三,大佛采用国内罕见的“圆雕法”。其背部镂空,与石龛不相粘连。这种雕法,工程量极为浩大。其四,大佛两耳相通,耳洞高达1.2米,可容一小孩直立通过,这又为国内外石佛所仅见。此外,从服饰细节看,它显示了唐代精美的造型和精湛的雕刻,不失为古代柯岩人民的伟大创造。(三)羊山石佛羊山石作为建筑用材,素与会稽箬簧山石齐名而蜚声越地。东部石质坚硬,抗压性好,以块石居多,西部则石质稍松。隋文帝之世,开皇仁寿间,开窟造像盛极一时,羊山窟像即雕凿于隋开皇年间。明万历甲辰年(1604)所刻《羊石山石佛庵碑记》载:“隋开皇时,越国公杨素采羊山之石以筑罗城,好事者因山凿石为佛。”羊山石佛通体圆雕,脸部丰满,螺发肉髻,宽颐广额,双目略为俯视,两耳垂肩,薄唇隐含微笑,身着褒衣,博带式袈裟,袒胸敞领,垂领近似方形,内束裙,裙带在腹部打结。梁思成先生曾说“杨隋帝业虽只二代,匆匆数十年,然实为我国宗教雕刻之黄金时代”,开凿于这一时代的羊山造像,弥足珍贵。并且羊山石佛在石窟中,未遭风雨侵蚀,石窟外置窗台,又堪称国内绝无仅有,使得羊山石佛造像更为珍贵。绍兴的石佛造像多为弥勒佛,其原因在于:从西晋开始,弥勒信仰颇为流行,按照佛教的说法,弥勒是未来佛,地位极高,在当时占主导地位。透过这些石佛造像,我们能够看到绍兴人民在宗教上对未来人生的体验和情感,感受古人巧夺天工的精湛技术。石佛造像将佛教文化与石文化联系起来,丰富石文化的内涵,扩大石文化的传播范围和影响力。同时,古人“变废为宝”的思想对当今的采石场改造也很有启迪:建设有意义的采石遗迹的景观,可以为人们采石活动所留下的采石文化提供一种见证,在当代也能够开拓为公园、景区,供人们游憩、休闲、度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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